云深不晓仙踪迹——健身与技击武术之差异
健身的武术和技击的武术在方法上有巨大差异。平常人们印象中的武术,大抵只能归纳到健身武术中去。站桩、套路这些东西是容易练的,技击方面的功夫则非一般人所能承当。虽然技击的武术也是从健身的武术开始的,但人的选择不同,走的道路也就不同。健身武术是不必奢谈技击的,身心愉悦、身体健康就好了。如今的人们多数把武术归纳到花架子里头去,其实大家看在眼里的都是健身武术而已,涉及到技击范畴,能让你轻易看到的可就不多了。举几个例子:大家都认为只有练拳击散打的才每天跑步,武术只是站桩打套路,其实传统武术也要长跑的,且跑得比拳击散打要多得多了。从锻炼野兽般体格入手,技击都是一样的。
孙禄堂公在拳意述真中记载,自己年轻时每天早晨跟着郭云深要跑百十里地,郭云深骑马,他拽着马尾巴在后面跑。百十里地,大约已经超过了马拉松。孙公在江浙国术馆任职期间,每天早晨带领学员上山跑步,一次四五十里地。当时惟有胡凤山不跑,终于在某次擂台赛上输给了功力不如他的年轻人,体力跟不上了。
吃了大亏,胡凤山从此也跑步了。我以前是练八极拳的,知道当年李书文在沧州带着霍殿阁一帮徒弟期间,每天晚上都要夜跑,一出去就是一个多时辰,估计最少也是五六十里地。少林和尚也是要跑的,每天山上山下打熬筋骨气力。李小龙没学到传统武术的内功,但他注重跑,认为长跑是增长气力的最好方法。
武术的长跑和田径的长跑虽然都是跑,但是身体基础不同,因为武术有基本功,抻筋拔骨加上长时间的站桩,以及内功方面的手段方法,使人内在素质从少年开始不断增强,再配合外在的长跑来结合,是不会存在越跑越亏的问题。当站桩到了一两个小时的程度,跑个几十里地就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大问题了。
武术技击是什么?其实就是练出野兽般的体魄,而后再给自己装上野兽的牙齿和爪子,得把自己练得不用时软如棉,用时硬如铁,才能无坚不摧。中国的武术最早就是模仿猛兽,只是经历几千年系统化、标准化了,同时结合了道家的内修外炼。身体里头练出来还不行,外头还得练出坚刚之力才能打人,否则用处不大。
过去前辈们的事迹,都是一代人一代人口口相传,有些在今人看来太过神化,以为都是吹牛,只是从没想过自己得没得真传,下没下到过前人的功夫。孙存周每天练十几个小时,数年如一日,今天不知道有几个人能做到?张烈说孙存周曾和他比试攥空拳,张烈只能做300多下,而孙存周一次2000多下,这个有人信吗?
孙剑云回忆其父孙禄堂跳龙形,一次300下。无论攥空拳还是跳龙形,有心人都可以尝试一下,看看自己能做多少,就晓得差距在哪里了。所以,说话表态都容易,几十年如一日的下苦功夫难啊。李书文一掌把人脑袋打腔子里头,发生在天津中华武士会,有多少人目睹,如今有几个人能做到?人家那是几十年童子功。
功夫无止境,只是人的寿命有限,不然尚云祥也不会有那样的感慨:“再给我二十年阳寿,我就再打它二十年刚劲”。有真功夫的人为什么谦虚?因为真练出来的人才知道艺无止境的道理,所以永远都会有比自己强的人。练了几年武术,自己都不知道练得对与错,就觉得老子天下第一了,其实是很可笑的,水太浅了!
既然谈到孙存周,虽然如今还有很多人不相信他身上的功夫,不过人家还是给咱们留下个强身健体的好办法,就是前面我说的攥空拳,这个方法能够强健心肺机能,又不算太累,男女老少没事都可以做,坚持个一两年这个好处就太大了,如果能坚持一辈子,寿命肯定会得到延长的。好话不能多说,有缘人自己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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