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太极缘的故事
我的太极缘(一)速写画到简太圈16岁的暑假,每天有十多人聚在静安公园画速写。我是其中一员,背一个塞满纸的有一点分量的画夹,整天泡在公园里。那时的静安公园还没有改造,最有名的是入园的一条梧桐大道的尽端有一幅油画,油画是顺着林荫的透视画的林荫大道,就是现在的3D画。是不是很潮?
这是属于我的阳光灿烂的日子,画功就是这样练出来的,而且现在的太太也是其中的一员。
到了第二年的暑假我还在拉着大爷大妈让他们成为模特的时候,一个女同学不见了,等她再出现时,说是在公园的大草坪旁练太极拳了,于是拖了我还有其他朋友一起练了。
当时说练的是杨式太极拳,后来才知道是简化,居然还教推手,可想当时的社会太极拳气氛多好。我学得超快,几天就会了,架子低,好评一片,很得意。很快发现有一个张姓女老师的太极拳特别漂亮,我的老师推手不能赢她,于是,很快换了老师,还是学得超快,还知道了学的是陈式太极拳,老师有功夫,可以随便推我们。女老师姓张,她还带我们到人民公园她的师父场子去打拳,那场面人山人海,可把我镇了,暗地里揣测他一定是高手。
转眼开学了,短短的暑假居然可以学两套拳和推手,现在想想不可思议。其中还有花絮,张老师的师父在大沽路的家改建,就是搭违建,我们一起去搬了砖头,同时还吃了他老伴做的冰镇绿豆汤,当时没有冰箱的,冰水是拿热水瓶去冷饮店买的,绿豆汤里还有雪白的糯米,冰甜好吃。
开学后我还会在学校里面耍一下,下集专讲我学校里的太极高手。
我的太极拳缘—— 学校里的太极高手(二)
直到现在我还认为我的学校是个传奇,因为里面隐藏着不可思议的太极高手。
学校是上海非常有影响力的美校,是我艺术摇篮。可能也是我的太极摇篮,两位重要人物登场了。
邰老师教我们素描、色彩,是我的授业恩师。在教室里他拥有特殊的步伐,当他从一个画架走到另一个画架的时候,会施展出奇妙的转身,敏捷灵活的出现在你的面前,对你的画略做指导后,你还在思索中,他已经出现在下一位同学面前。
如此身如鬼魅的邰先生精通形意、八卦、太极,尽管他不会在学生面前展示武功,却不知如此更像小说中的隐士。绘画课老师不一定需要全程待在教室,要知道课时是全天哟。邰老能够用功夫让每个学生都知道他就要进教室了,因为我们每次可以听到从走廊传来的掌击墙壁的声音,此时所有同学都会归位,如此老师永远可以看到很好的课堂次序。
后来我才醒悟这就是太极智慧。据说,邰老离开教室的时候是在隐秘的地方打拳。
直到毕业后我才有缘欣赏到邰老的拳艺,是传说中的形意太极。我也在教室办公室行了一趟拳。直接受他影响在学校里打起八卦掌的藤姓同学后来成为了著名画家。而我直到现在还坚持认为邰老掌击墙壁的节奏是向我传递一种武功秘籍。
邰老师好!去年你退休了,终于可以去掌击天下的墙壁了。他在九华山弄了一个农舍,真正地成为了隐世高手。
第二位高手即将登场,待连载。
我的太极拳缘—— 学校里的太极高手(3)
只要不下雨,每天会在操场上看到孙老师打太极拳。相比邰老孙更神秘,因为他是残疾人士。
你能想象两手有明显长短,两脚也有明显长短的状态吗?(一定比你想象的更夸张)每当我看到颠簸的拳姿时,所获得的感受只有“淡定”。
我有特意在孙老师旁边打拳以表敬意。
孙是水平很高的数学老师,各位能联想吗?面对一群艺术生他有多痛苦,我曾经听到他因为不能接受艺术生的狂放摔搪瓷碗的声音。但事后他又主动与我们沟通文艺。现在看来这就是几十年太极修炼出来的执着中的淡定。
孙老师讲述了他的太极故事,当他自贱形秽地窝在大学宿舍里的时候,体育老师对他当头棒喝:你越是残疾,越是要走出去,否则连心也废了。他的体育老师一定是高手,特意为他改编了一套太极拳,而且嘱咐他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下练拳。从此以后,孙老师就没有间断过太极拳的修炼。那个体育老师可能不知道,他的师道爱心通过他的学生又传给了学生。
孙老师曾经讲他遇到过一个方丈,方丈问他:你是老师、是学生、是儿子、是父亲、你到底是谁?当时我尚年轻,现在知道是太极让他找到了本真。以后我会讲到孙老的这句话和邰老的给予我画的批评对我的意义。老师们可能不知道,引导一个17岁的学生开始自我反思,其实是在传递一种缘。
孙老师我一直认为我们是朋友,原谅我曾经学过你打拳的姿势,不过直到现在我还坚持认为,打太极拳的“金鸡独立”招式,任何人都没有你的天赋异禀(这是幽默,你懂得)。你一直是学生的榜样。
我的太极拳缘(4我的太极拳缘(4)低年级的挑衅
以前一直以为太极拳是老年人的健身操,没有想到通过暑假里短短的练习,已经学到一点推手技术,知道怎么顺着别人的力走、不要顶、借力等概念。下课的时候还拖着同学试验几个手法,粗浅极致却不亦乐乎。
男孩的第一游戏永远是打架,要不下集我就写童子打斗趣事吧。
有一个低年级的班的学生一直在学习拳击,能打而且好事,还带了一帮同学一起练,过起了老大瘾,特点——好惹事。
一天下课一伙人集体拜访我班,交流拳击术。瞧我们这些做学长的没有人学过呀,不打丢脸,只能上。班长是肌肉男,当然由他和那个老大打,吃了一点亏,可他学得快,只凭着左右直拳?左右直拳居然能够纠缠出一些内容。
我个子矮,对手身高差不多,比我瘦。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戴上了拳击手套,当心里还想着这个子自己应该能吃得下的时候,一边的同学一声开始,5、6个拳头已经落在了自己的面孔上。我的天呀!不可以慢一点吗?我被打得闭眼低头抡了一拳,再抡第二拳,咦?抡空了,人呢?原来对手被我抡地上了。有趣的是他晃晃悠悠的起来后说我打他后脑了。我说再打,他怎么也不肯。现在想想,可能是练了几个月的太极拳,腰腿协调的原因吧。之前可没有拳头砸脸的经验呀。
之后班里兴起了拳击热,每天互打,我矮,容易吃亏,但是通过观察发现出拳是要瞄准的,只要护住头部,瞄着对方的脸出拳,也可以和班里的高个子玩得不落下风。只是不能和班长打,肌肉男有拳风,架不住。
没多久,我们就被低年级的挑衅培养出来了,他们也没有了和我们玩拳击的兴趣,没有了对手,我们的拳击运动也淡出了下课的时间。
之后的我还是努力画画,还是每天打太极拳,慢慢的练习产生的气感很有诱惑力。
说明一下,我天生没有攻击性,直到现在没有用拳头打过别人的脸。某同学平时一下课就喜欢和我对打,我一直是输的,可是戴上圈套我是赢的,因为我可以无顾虑的打脸。如此我才明白,不是我打不过,而是他够野蛮。这样的性格的确适合太极拳。)低年级的挑衅
以前一直以为太极拳是老年人的健身操,没有想到通过暑假里短短的练习,已经学到一点推手技术,知道怎么顺着别人的力走、不要顶、借力等概念。下课的时候还拖着同学试验几个手法,粗浅极致却不亦乐乎。
男孩的第一游戏永远是打架,要不下集我就写童子打斗趣事吧。
有一个低年级的班的学生一直在学习拳击,能打而且好事,还带了一帮同学一起练,过起了老大瘾,特点——好惹事。
一天下课一伙人集体拜访我班,交流拳击术。瞧我们这些做学长的没有人学过呀,不打丢脸,只能上。班长是肌肉男,当然由他和那个老大打,吃了一点亏,可他学得快,只凭着左右直拳?左右直拳居然能够纠缠出一些内容。
我个子矮,对手身高差不多,比我瘦。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戴上了拳击手套,当心里还想着这个子自己应该能吃得下的时候,一边的同学一声开始,5、6个拳头已经落在了自己的面孔上。我的天呀!不可以慢一点吗?我被打得闭眼低头抡了一拳,再抡第二拳,咦?抡空了,人呢?原来对手被我抡地上了。有趣的是他晃晃悠悠的起来后说我打他后脑了。我说再打,他怎么也不肯。现在想想,可能是练了几个月的太极拳,腰腿协调的原因吧。之前可没有拳头砸脸的经验呀。
之后班里兴起了拳击热,每天互打,我矮,容易吃亏,但是通过观察发现出拳是要瞄准的,只要护住头部,瞄着对方的脸出拳,也可以和班里的高个子玩得不落下风。只是不能和班长打,肌肉男有拳风,架不住。
没多久,我们就被低年级的挑衅培养出来了,他们也没有了和我们玩拳击的兴趣,没有了对手,我们的拳击运动也淡出了下课的时间。
之后的我还是努力画画,还是每天打太极拳,慢慢的练习产生的气感很有诱惑力。
说明一下,我天生没有攻击性,直到现在没有用拳头打过别人的脸。某同学平时一下课就喜欢和我对打,我一直是输的,可是戴上圈套我是赢的,因为我可以无顾虑的打脸。如此我才明白,不是我打不过,而是他够野蛮。这样的性格的确适合太极拳。
我的太极拳缘(5)童子的打斗游戏
我的童年中国电影还没有功夫片,新华书店也没有金庸、梁羽生。可是入小学一年级的第一件事就是争大王,下课后不需要组织男生就开始打架,会有人自称大王并接受挑战,我就是挑战者。也有捉对干的,形式以摔跤为主。奇怪的是每个男生嘴里都爆粗口,各种####此起彼伏。
可能我是家中最小,受了一点点宠,或许是狮子座的原因,非常积极的争大王,最终输给一个叫李猊的同学。其实做了大王也没有什么实权,唯一的福利就是可以把“不买账啊!咱们摔一跤!”经常挂在嘴上。我就是那个不买账的主,一直挑战,回回输。是不是很有奥运精神?就像国安永远争第一一样。有一回输急了灵感一闪,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两派牙印,我成了耍赖者的同时妈被唤到了学校。
男孩子比体格,女孩子比漂亮是永远的原始冲动。记得有一天下课,我站在操场边的沙坑,望着立在面前重来没有被自己征服过的竹竿,一下子手脚并用派到了顶,反反复复的爬上爬下,那个开心哟!我可是班里第一个能够爬竹竿的男生。代价是小腿的皮肤变透明了,痛!所以写到这里我必须向钢管舞致敬!并且对现在的学校取消了这种危险项目表示遗憾。
2年级我转学了,一天下午,在街上碰到李猊,我再提出挑战,结果还是输,发现他的技术含量的确比我高,我还想抱紧他的时候,他居然会拽着我打转 。
这就是我悲催的大王梦。可能因为顽皮,直到三年级才带上红领巾。
不知道现在的孩子还有争大王吗?我相信电脑、IPAD不会改变本能,斗争才快乐。
那时有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打架前会先问对方“是开还是贯?”以上是沪语,意思为:用拳头还是摔跤?好玩吗?还有江湖约定。我一向是选择“贯“的,打脸多不好。没有想到从小就植入内心的概念后来害了我一次。我以后会讲怎么被一位天津的太极拳名家用江湖约定坑的故事。
六一将至,我会主持一个朋友圈的老天真儿童节。在此先闪回一下,关于童子打斗还有续集。
我的太极拳缘(6)回到校园篇.写生遇险
童子打斗有很多趣事可写,只是觉得有点偏离太极主题,所以还是先回到校园,以后回插叙童子篇。
我现在练的是武(郝)式太极拳,陈式的练习也只有美校里的一点点经验,如今已经还给老师了,因为“陈和郝”是不同的体系,所以更打不了以前的陈拳。
我已经记不清当初学了几路,只记得我经常练一个动作,没有名字,套路里没有,但是我练的顺,没事就会比划几下。其实就是左手往左边甩出去后右手再往右边甩出去,像起波浪一样。对了,和霹雳舞更靠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属于无脑甩甩一类,纯小白一个。
学校组织我们去山里写生,那是个佛教胜地,却来事了。
那天下午,我打宿舍走到小镇,好家伙!小小的街道挤满了人,村民们把同学们给围了起来,女同学告诉我出事了,小贩赖2位同学偷他们东西,其实是同学把在其它摊买的货在那个摊上比较,结果被误会了,都不会说好话,就这样快成大片了。
当看到两个同学的手被小贩紧紧的拽住,都面红耳赤的急吼。我脑子一热就往里冲,瞬间双手就被左右两个村民拉住了,我本能地使出了“波浪甩”,没想到很轻松地把两货甩在了身后。也不知道那来的力气把拽着同学的手放开,瞬间我成了被围攻的对象,只觉得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我顺着他的力一鞠躬,练手都没有动,规规矩矩地放在裤缝处,真的是标准的日式深鞠躬。扑通一个人从我背上滚到了地上。
诶!怎么会这样?我可不是来打架的,这下说不清了,快闪!
咦?脚怎么迈不开了?原来滚到地上的村民不待起来就地抱住了我的一条腿,关键是用力的方向不对,我穿的是那个年代很土的一条红色运动裤,腰是松紧带的,经不起他扯,再用力裤子就要被褪下啦!旁边都是女同学呀,我只好顺着劲躺地上,两手保护裤腰。我躺下了,那村民倒站了起来,还坚持拖着我的一条腿。危急关头,我作出了重来没有做过的动作,双手往地上一拍,借他拖我的力另一条腿一点地,整个人腾空转了360度,变成了我反他的手关节,他是不能不放手的,这个过程像放电影慢镜头一样,我人在空中把他的手挣脱的时候,我的另一条腿曲着正对着他的肚子,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踢出去。我在众人的愣神中,起身就离冲出了圈子。
我的太极拳缘(7)见过的奇人
老静安公园在我的脑海里是阳光灿烂的,因为我都是暑假去画速写,后来演变成速写?练太极,那时我见过一位功夫奇人。
一天清晨,我刚到公园门口,就看到一位与众不同的老头,只见他晃眼的光头上顶着一个铁球,手里还捧着另一个铁球,我好奇地跟着他走进公园。
铁球和体育课的铅球一样大,是实心的。老头的光头圆圆的,没有任何其它东西,铁球怎么不会掉下来呢?
公园里晨练的人特别多,老头无疑是最瞩目的,可不止我一人跟着他,他神态威严,不理任何人,走到一把椅子处坐下,把一条腿从另一条腿下面搬到胯上,形成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盘腿姿势,当时我还不知道这叫双盘,因为瑜伽还没有进入中国老百姓的视野。
老头把头上的铁球取下,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然后当着我们的面把一颗铁球放到了头顶上,真的没有机关。他还把手上的铁球放下,双手把着头上的铁球反方向的拧,只见铁球顺头皮左右颤了几下,奇怪,这是被吸住了,愣掉不下来呀!过一会儿,又见他用手里的铁球敲头上的铁球,哒哒哒哒,纹丝不动!
面对奇人,目瞪口呆!这分明是被吸住了,这是非常高明的功夫,我练的武式太极拳是讲内功的,如今我可以把百汇吸在丹田里面,可就是让我用头顶吸一块饼干也不行呀。
老头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有趣的是他上厕所我也陪同,厉害!他在如厕的全过程中铁球还在头上。
后来我还见过他几次,可为什么不提出跟他学呢?现在再也看不到这种功夫了,达人秀里面也没有这样的奇人。
我一直觉得太极拳的内功也有这种元素,能练出什么还是随缘。
我的太极拳缘(8)被请客去学散打
高同学放学回家是和我同路的,有一次他塞给我一张卡,说是上海武术馆的散打班的学员证,他去上了一堂课,吓得不敢再去了,所以把卡送给我,说估计我胆子大,不会浪费。高出生书香门第,我经常去他家玩,我幸运地获得了这个福利。
上海武术馆在南京西路的一条弄堂里,散打是和羽毛球合用场地,训练后还可以在游泳池的浴室洗澡。这在当时是非常好的条件,要知道大多数的上海职工都是在单位洗完澡后再回家的,一般家庭很少有卫生间独用的。
我的第一课是在无法反应的挨打和不知所措的素质训练中度过的。教练还特意关照我睡觉时把脚架高一点,否则明天腿会抬不起来的。反正我记得当夜连梦里都是各种拳脚在眼前晃,隔天二头肌痛到连拿筷子都勉强。我凭着好面子,不能把卡送给第三个人的信念坚持住了。
挨打多了就习惯眼前的拳脚了。钱仁标是散打班的总教头,他可有名了,是连续6届的全国冠军,他有一批学生是我们的执行教练。我学到了鞭腿、正蹬、正踹、侧踹、转身后蹬等腿法和一些拳击的基本打法,还教了我们简单的拳腿组合与摔法。
我矮,很难赚到便宜,每个和我对练的学员都像打鸡血一样用拳头和脚瞄准我的头,俺头大,被命中率高呀。为什么都喜欢踢我的头哟!还好我琢磨出一招,就是等对手一起腿就瞄着支撑腿的大腿内侧踢去,命中率奇高,如此让我的处境才稍微好了一点。
都说因为我矮所以难摔,其实是练了时间不长的太极起了作用,一点点粗浅的借力思维老是让我能暗中使坏。记得一次教练把我们围成一圈,让学员轮流和教练打。轮到我时,一位高个子教练对我坏笑,说一定要摔我,我想不管他用什么招式,只要一接触就转腰,结果就在他双手碰到我,一个脚绊我的一刹那我一个转腰,教练居然被我甩到了一边,引起了哄堂大笑。
期间还发生一件趣事,一次洗澡后,发现更衣箱里面的鞋子没有了,当初牛皮的凉鞋算好东西,有人眼热可以理解。还是管理员大爷弄了一双没主的跑鞋,才避免我打赤脚回家。
在最后一个暑假的某下午,我和同学和邻居在弄堂的花园里面抓蟋蟀,当一起掀开一块水泥预制板看到蟋蟀跳出来并同时放手的时候,我一滑,右脚被砸土里了。还好土松,只是抓骨骨裂,但是我刚刚开始几个月的散打学习就中断了。脚养好后我在一个巧合中学习了心意六合拳,这是我第一次跟名师学拳,有不少故事发生,就在后面写一点吧。
我的太极拳缘(9)意外走入心意六合
养脚伤期间,我除了翘着右腿用特别的姿态画画外,就是一天到晚单腿在家里跳跃的独行侠。清楚记得的是弄堂口的沈阿姨特地来看我2次,她一边帮我拆石膏,一边跟我讲她年轻时参加抗战卫生队的事,她用温水把线软化再拆,一点不痛。沈阿姨是活过90走的,后来她的家变成了买旗袍的潮店。
脚伤好了,散打班交的朋友熊彪约我一起去徐汇网球场学空手道。可是空手道名额已满,门卫老头极力推荐我们学心意六合,于是我们成了顾老师的学生。
顾望野(凤宾)是于化龙的大徒弟,同时期在徐汇网球场教拳的都是名家。王壮飞教八卦,裴锡荣教形意12形,陈徳明教空手道。大师荟萃学生有福。
多年来我和一些学心意六合的朋友交流后才知道,当初顾老师的教学是与众不同的。他教的第一个动作“搓把”居然所有的朋友都没有学过。更不用说练大周天的自然功、童子拜佛、凤凰展翅等内功功法了。
都说心意六合刚猛,可顾老师的拳松柔自然,步伐灵活迅疾,发劲震撼。他每教一把都会演示用法,我们特别享受挨老师的打,他会在接触身体的一刹那把击打的力变成推力把我们弹出去,所以从来不会让我们受伤。而只有被打才会知道每个把的体用。
大概两三个月后我去静安公园玩,一位以前经常指教我的老师又来指导我的推手,意外的是我的手往前一摆他就出去了,反复试,他无法进我的中门。连我的陈式太极拳老师也弄不动我了。我那个开心呦,练拳时间明显增加了不少。
顾老师特别注重内功训练,不但教功法还教理论。之前练太极拳的时候已经有了内气的感觉,所以我特别喜欢练内功,也有了很多特殊的体验,后面我会挑一些有趣的事与大家分享。
我的太极拳缘(10)半夜敲开师父的门
武侠小说里的主角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随着功夫的提高会出现更厉害的对手,可是,在书的前几页里他们躲哪里去了呢?可笑的我在原先可以指导我推手的老师手上找到点感觉的时候,静安公园的几位路人甲一下化身高手出现在我的身边。而且这种练内家拳的老师身上都有奇怪的劲,把我玩得莫名其妙的。
这个时期我有了第一个工作,我混进上海电影制片厂学习做电影特技美术。非常清闲自由的工作,除了有片子拍和每周一次的政治学习必须出现在厂里,其余时间都可以自由掌握。是的,你们都懂我的观点,俺选择练功、画画做宅男。
我每天必练自然功,此功既可以练小周天,也可以练大周天,小周天就是打通任督二脉。 顾老师教我们的是一种导引术,诸如大椎、枕骨、百汇、人中等地方是气不容易通过的难点,他经常会传授一些小窍门,对于气归丹田再行至脚底等都有特殊的方法。尽管如今我是在郝式太极拳的系统内练功,已经不会去刻意地运气,但是对于自然功还是饱含感情。
某天晚上,我正坐在床上看电视,忽然一股气从丹田直串头顶,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气感,只是这团气稍微有点个性,它待在头顶不肯下来,整个头皮就像千千万万个蚂蚁在爬,痒得我惊慌失措,一股股热气往百汇里钻,太阳穴不停的跳。我几乎练遍了所有的功法,毫无效果。整宿无法入睡。
第二天一早,我跑到静安公园找救兵了,请教了所有认识的高手,有的提出的方法是已经被我证明没有作用的,我试了几个新方法都无效。其中一位老师让我打松树,说松树凉,可以降火。可怜的树无缘无故的被我狂打,手痛了,头依然是一堆蚂蚁,嗨!树兄对不住啦!
到了晚上,蚂蚁的坚持让我实在熬不住了,出门,深夜11:00敲开了顾师父的门。没想到师父在外教琵琶还没有回家,师母让我一起剋瓜子等师父,说再有半小时师父就会到的。
各位不要奇怪,顾老师怎么还教琵琶?多才多艺呀,他是徐汇区少年宫的琵琶教师,琴艺高超,所教学生年年在上海得大奖。他还做过内功与琵琶演奏的讲座,当场就有演奏家拜师的。
当师父推门见我时的惊讶表情我现在还记得。我紧张地的叙述完,师父说不要怕,这是好现象,这是冲关,说明你要练出点东西了,别人想求也求不到呢。然后带我到晒台,先向我解释理论,再把我的自然功略做调整,2分钟,好了!气自如地归于丹田,一切云淡风轻。两个字——崇拜!
顾老师是有真才实学的大师,虽然我没有坚持练心意六合,但是他使得我以后求师的标杆非常的高。
后来我在社会上遇见过一些练功的朋友有类似的现象(像我一样猛烈的还没有遇见过,最多是头胀),我都出手帮助,也是轻松解决。
练气功一定要有老师,不要自学,内功训练有特殊性,是不宜推广的,所以中国人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字——缘。
我的太极拳缘(11)站桩奇观
顾老师传功夫是很有态度的,比如教搓把的时候他连脚趾翘起多少、手指离头顶和腰有几寸都说的清清楚楚。问老师搓把练什么?回答是练脚力的。天真如我就认为是练脚力的,因为这个功是单腿支撑,练着练着除了一只脚立着,其它要求全还给了老师。 如今得师父刘积顺老师传授郝式太极拳,才回想起当初顾老师教的细节有多重要,搓把绝对不是练脚力这么简单。真相是——老师从第一天就毫无保留地传你真经,你自己把经念歪是你的态度;真经不传二次是老师的态度。一个高级功法被我的愚笨的态度练成了苦力。
如果我问老师某功夫的效果,回答是先练。日后才得教诲,原来顾老师是怕我们事先知道功效后会平添杂念。与前面的酷相反的是老师会耐心地为我们的体会一一讲解。
是不是联想到一些曾经非常流行的各种气功,它们都有共同的特点,就是对功法的效果吹得神乎其神。广大信众不可能了解这是犯了传功的大忌。
练了这么多年功,至少懂一个道理,好的功夫是不能推广的,师与徒全在缘分中。
我站桩还是很认真的,老师不告诉我效果,我只能傻练。有一次我在静安公园站桩,练着练着,眼前的景物全部变化了,天空、高楼、树木、草坪、椅子、人物全都在一种看得见的波中翻腾、蠕动起来,而我自身则陷入其中,这种波是一丝一丝的非常真实,反而所有景物变得不那么真实。
在一个阶段内只要一练静功就是如此,而且还掌握了让它出现的规律。对此顾老师也不能给出明确的解释,只是告诉我每个人的缘不同。
两个月左右后,我对这些没有好奇心了,练功的时候还特意把这个功能给关闭了。
全凭一个缘字,以后我知道了这种现象的道理,暂时不表,写一些我在那个时期的练功体验吧。
我的太极拳缘(12)武医不分家(一)
八十年代末是属于气功热的,各种功、各种大师、各种书籍层出不穷。最有名的几位现在都在何处?我也被影响过,为什么不切实际的鼓噪能把人带远?
其中最挑拨人的是带功报告,传说中的大师可以在一场报告中同时为一个礼堂的人发功,据说其中的瘫痪病人可以当场站起来。我只写我的缘,无意干扰别人,尽管他们已经销声匿迹,我还是不会提如何名字。记得某天下午,周潜川的公子来我家拜访我母亲,谈起他在北京为某大师治病,我很诧异,他说过渡用神会伤脾胃。哈!多谢周老师在我对大神向往的泡泡上戳了一针。
练拳之余,我们向顾老师流露出对气功治病的好奇与向往。老师说你们想学可以教我们一点,并告诉我们他祖上有五代太医。我学了发气与收气的方法和一些简单的理论。先在几个师兄弟之间互相试。有一次师母发烧,朱师兄提出替师母发功,在师母离开的时候,顾老师笑着对我们说,他怕师母不开心所以没有阻止,事实是小朱的逆时针手法是补,师母头晕会越补越晕的。
学了一点就想找人试,第一个病人就出现了。一天下午我在家里练功,我们家古柏居委叫公用电话的阿姨到我家传电话,当她看到我在练功时,问我会不会看病?我回答会的。 她是备战备荒挖防空洞落下的腰伤,上卫生间时已经很难蹲下。
送上门的试验品一定不能放过,我按老师教的先为她布气,布气可以让病人的气血活跃起来,便于检查病灶的情况。不用接触身体,我马上发现她一侧的腰胯的气阴冷阴冷的,我就用老师教的手法花了半小时把寒气导引出去,当手上的感觉由冷变暖时,我知道可以结束了,因为我不是X光,除了能感知气的温度等一些粗浅的变化,其它细节还不能判断。在我的要求下她轻松的完成了下蹲动作,因为全程没有接触她的身体,所以瞬间把我奉为神人。过了几天这位阿姨送来一大包西点表示感谢,说她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正常地上卫生间了,连走路都变得有力量。以后在马路上看到我她都要说个谢的。
各位一定会想象到我的开心劲儿。
之后我会经常遇到一些实践的机会,经验也在增长中。气功治病也不是想象和概念了。对一些细节也具备了一定的判断能力。
有一次朋友送了二张在科技会堂的气功报告的票子,我和小朱师兄一起去见识,凭我们跟随名师的经验无法从台上的大师和他的弟子的行为中看出一点点对气的掌控,全部是心理暗示,各类托品种齐全。
丑恶是最善于换装的,八十年代的气功报告和现在的传销的存在是源于我们心中的软弱与贪婪。练太极拳培养出来的浩然之气,足够用来辟邪。
我的太极拳缘(13)武医不分家(二)摸出来的六气
某下午从家里的电视里看到了对于全息诊疗法的介绍,大意是身上任何部位都有全身的信息反射点,着重介绍了第二掌骨与内脏的对应关系,例如压迫有明显酸痛说明对应内脏有病症。
于是我在自己和朋友的手上试,发现不需要问对方是否酸痛,也不需要用力压,我就可以感受到一些病症的信息,奇怪了,难道我比电视里的老师厉害吗?
我发现自己能分辨掌骨的各种反弹力、表面特点、脉动、温度等细节,它们都是气的表现,如果是邪气会让我心生反感。我把发现和心得告诉顾老师和师兄弟,但是他们都不能有同样的仔细的分辨。而我则成了有特别敏感度的怪兽。
襄阳公园有一位刘姓老师傅,他也学习了掌骨诊病,他特制了一个牛角工具,一直在公园里的朋友的掌骨上点压,并且问痛不痛?酸不酸?然后说出哪里有病呀,应该去看病呀。他是纯义务行为,只图一点快乐和得意。
我一直没有打扰他,他只知道我是打拳的。但是打拳圈子有人知道我会这个呀,有一次在朋友的怂恿下出了一次手,结果惊动了一堆人。事后我还是后悔不应该用自己的小得意伤害老刘的乐趣。
以前看过一点黄帝内经,一开始就被阴阳、五行、六气给挡住了,就是背全了也不懂呀,因为没有切身的感受。
写到这里咱暂且从九十年代初跨越到零七、八年左右,跟了刘老师学了二年郝式太极拳,这个拳从里到外都是内练的功夫,直接提升了我的敏感度。再摸掌骨发生了很多变化,居然可以把风、火、寒、湿、署、燥六气全部分辨出来,而且可以感受六气的各种组合,比如寒湿、风湿、湿热等。连酸、麻、痛、胀、痒等也能感受到,甚至讨厌到嘴里还会有各种味觉产生。苦、辣、麻等,不好受哟。
都说中医难学,可能就是因为现代的记忆、逻辑是无法代替感官的,第一道门就把你挡住。没见很多中医已经很依赖仪器。
建议中医学院的学生都练郝式太极拳。是不是想说不能以我这个特殊敏感体为例子?要知道刘老师是一门很神秘而且神奇的区别于中医学院体系的宫廷按摩术的传人。 我和师兄们都接受了这门医术的培训。师兄们即使敏感度没有我这么神经,都能依靠对气的理解和感受进行诊病。
五行、六气的理论是全息的,它是对世界的概括,只要愿意,可以在身体如何部位施展。
也有人会批评中医理论缺乏清晰的逻辑,其实中医的逻辑是建立在感受的基础上的。让逻辑回归本能恰恰是中国文化的伟大,对于太极拳来说就是心、意、形的统一,练到高级阶段,形就是意,意就是形。
形和意既不同又无不同,这就是万法归一的体现,也是直指人心的禅。
我的太极拳缘(14)功夫老姐
我有四个师兄弟是一起抱团学拳的,当时老百姓的住房普遍很差,我家独门独户而且有单独的会客间,已经是很稀少了。于是巨鹿路的家成了我们练功的据点。
我大姐夫在日本打工,姐经常回巨鹿路住,她从小是体育达人,结果“自然功”成了她的每天必修。
由于网球场的班被解散,我们就把顾老师请到我家上课。每次都是酒菜备好,师兄弟四人聚在客厅,老师小酒咪咪,讲解精彩,至今难忘。没有想到老师在看了老姐练的自然功后说她练得比我们都好!见我们不服气,解释说我们一门心思欲练出功夫,而老姐只是玩的心态,所以杂念少。并且表示收姐为徒。
四个功夫小子集体郁闷!从此姐和我们一起练功,只是她只练内功,不打拳。心意六合的外形真心不适合女性练习,会把宝宝吓住的。
姐是厂里的文艺骨干,一次参加系统的舞蹈比赛,一个伙伴脚扭了,结果她用老师教的方法发功,当场治好,上场跳舞。
那个年代气功横行,我姐的公公是个非常有渊源的老革命,铺天盖地的神书也把他影响了。当他知道有儿媳妇拜了高人为师后,吵着一定要来拜访 。为此老姐只能施展一身厨艺,弄了一桌家宴。
后来姐去日本和姐夫团聚并定居至今。她说在日本我外甥有几次生病是她发功治好的。不过日子久了,姐练功也有松懈。一晃多年,她的乳房有了一点病症,没有想到日本医生居然告诉她这个病药物是不起作用的,只有中国的气功有用,姐当场就告诉医生她会的。这是没有悬念的故事,老姐重拾功夫,把自己练好了。
还有一件趣事,当初很多中国人出国前会强化学习太极拳、推拿等国粹。姐就有这么一位女朋友,在日本收了一些家庭主妇教变了很多形的太极拳。她一直喜欢向姐吹嘘,姐深藏不露很长时间后,实在忍不住,给她上了一堂课,还当场演示怎么发出冷热不同的内气。呵呵!可以想象当时那位朋友的目瞪口呆。
老姐做很多事情都是达人,外甥上大学后,她觉得完成了人生重要的事情,该做自己喜欢的了。于是在银座开了一家很小的饭店,施展了一点点厨艺,第一年就被排名第二,而且会拒绝她不喜欢的顾客,甚至拒绝日本电视台的采访,理由是不想让老顾客受到打扰。
老姐你还好不练太极拳,否则一定还打击我。谢了姐!承让!
我的太极拳缘(15)基地值班,奇怪的阿兴
转眼已经在上影厂待了一年多,特技车间派我到苏州冲山水上拍摄基地值班,同行的是四十多岁的照明师傅阿兴大叔。(如今我也是大叔一枚)
特技车间在冲山小村选了一块面太湖背小山的地方建了基地。压低机位可以把一个很大的水池的水面和太湖融合在一起,许多水上戏都在这里拍摄。我们的宿舍靠山而建,是四合院的形制,出院可见太湖,出基地可上山,选一个有厚干草堆的崖边呆坐,可以享受太阳、鸟瞰基地、远眺太湖。
老福兴住后院,是受雇看基地的当地人,他给我们送水的时候需要换手才能把热水瓶放在桌上。逃不过我的嗅觉,经问,他说是半年前夏天的一个午觉醒来后,右手就没有力了,痛,抬不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信任我,在阿兴的注目下,接受了我45分钟的不接触的排寒湿治疗,当感受到他的骨头里面有暖暖的正气抬头的时候,我说好了,让他把热水瓶提起来,没有想到他一下子把二个热水瓶一起举过了头顶。可是他连谢谢都没有,一溜烟就消失了。
在阿兴用他超大的眼睛瞪着我的时候,福兴提着一堆食材出现了。正好免了我们跑菜场。
阿兴看到我在大院里打拳,他说也练过,只是打得很离谱,见我练内功,提出要学习。
我传他自然功,他练得超投入,每每有感觉都会告诉我。
什么叫气功热?连这样的小山村也受到了影响。不过却是悲哀的故事,唯一的练习者是个小伙子,出偏差成了神经病,我和阿兴去看过他。冲山村所有的男人都是木雕佛像的手艺人,很多寺庙都在这里订货,董师傅的手艺远近闻名,可惜儿子遇见一游方的大师学了气功。问题是师傅继续游方,学生缺指点还认真练,结果中奖,出了问题。当看到那双呆滞的眼睛时,着实被震撼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出偏差。
有一次我们正巡视中,走着走着阿兴停了脚步,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须臾,睁开眼睛,告诉我刚才有一个老和尚带他到一雅室喝了一杯茶。
阿兴练功更勤了,有一次又停下来说看到了菩萨。
从此上影厂多了一个怪人,阿兴有过好几次预先知道一些人的去世时间。弄得同事像看神棍一样,他说是我教的。阿兴啊,我教的和你练的不是同样的缘哦。
我离开上影厂多年后,在大街上遇见阿兴,他拉着我激动的述说他的各种灵异事件,狂吐同事都把他当怪人的苦恼。
二年前我和徒弟路过冲山,入村游览,还是全村雕佛像,只是基地消失了,宿舍变厂,水池变堆场。
练功一定要有师父,关键不能是游方的师傅。我不会写那个小伙子练的是什么功,好功夫被教坏和练坏也是可以理解的。
支持楼主
我也想练习,就是自己不知道怎么练
有趣,童年的事还记得怎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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